從中美斷交到戒嚴結束前 談管窺國運的算命式預言

文:楊士毅 教授|圖:楊士毅臉書提供

國總統卡特(Jimmy Carter)在1978年12月16日宣布,自1979年1月1日起,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正式建立外交關係。此後,中華民國與美國的互動用語,就由「中美關係」改成「臺美關係」。12月27日,美國副國務卿克里斯多福(Warren Minor Christopher)率團來臺協商臺美未來關係,27日晚上到28日凌晨,有些學生或群眾去機場向該團示威抗議。28日白天,外交部附近,也聚集某些穿校服的學生與群眾。

本文所述的是1978年12月28日中午到下午六時這段時間,在外交部前──今之凱達格蘭大道所親自經驗到的戒嚴時期的群眾抗議遊行。臺灣是於1987年7月15日解除「臺灣省戒嚴令」。故之前的集體性遊行示威活動,大部分是國民黨黨部與救國團在幕後策劃。但群眾運動的主事者很難全盤控制,27日晚上出現丟油漆的場面就不是國民黨與救國團原本規劃的戲碼。本文將印証上述,並解釋何以有丟油漆的真相及其他,以補充昔日報導與今日網路描述之不足,故是另類「獨家報導」。太多的歷史表象背後的真相往往必須經過一段時間,才會浮現。甚至具體可見的某些關鍵性外在表象也是如此。其次,也扼要回顧1970年到1979年,臺灣社會發展的軌跡,並透過1980年紫微斗數及方東美在1974年的預言或期望,來管窺國運。

美國宣布中美即將斷交後的十二天──即28日早上,我去文化大學上課,同班有位研究生的臉部,尤其是眼睛看起來有些沒睡好的樣子,她表示由於接獲校園黨部指示,昨晚趕去機場,都沒睡好。因此,我一下課就下山到外交部前,才有下文所述的親身體驗。

中美斷交遊行趣聞

中午,我來到外交部或總統府廣場觀看。不久,軍警封鎖現場,不讓人們進入總統府廣場。而廣場中二十多人即使想離開,也不准出去,只好被封鎖在裡面。

1978年12月28日,在外交部前互不認識的二十多人,因為被封鎖,不能離開,只好坐或站在外交部對面聊天。有些人英文很流利地接受美國電視臺訪問。過程中,也有位憲兵上校過來,很理性、很客氣地跟我們講些話。十多位臺大醫學院的學生穿著整齊的大學服,有秩序地且略分散地拿著標語,靜坐在外交部前。當然,我喊口號,他們是不跟著喊。跟著喊的大多是外圍的高中生。那個年代,高中生的愛國情緒較高昂。當時沒照相,筆者於2022年1月8日補拍的外交部。

由於我們這二十幾個普通人被封鎖在裡面長達七小時(早上十點開始),想小便時,一些人就圍繞著「二二八和平公園」外圍人行道的行樹,然後想小便的人就站在人群裡面,提供樹木許多養料。2022年1月8日,去拍攝此樹時,發現這棵樹比別棵大多了,説不定是因為當年,我們這些人給它許多養分所造成的。臺灣遊行增設流動廁所是在1988年五二〇農民運動之後,此時當然沒有。

回到歷史現場,這棵樹或這位置的樹,不知是否因為當年(1978年12月28日)十多人圍在一起尿尿而養份充足,還真的長得比別棵更繁茂!一笑。這是好徵兆。筆者拍攝於2022年1月8日。

由於沒事可作,我就隨便喊「XXX萬歲」等戒嚴時代的口號,結果,封鎖線外面的各校學生們竟然一波一波跟著我喊上述口號,「萬歲之聲,此起彼落」。當時覺得有點好笑。我變成「指揮官」了。真的是威權、黨國體制教育下的產物。

1979年12月28日,國民黨黨務系統及救國團動員的學生聚集於照片中的馬路,不准進入總統府廣場。離我喊制式口號的地方還很遠,但可能廣場空曠、聲音傳得較遠。這張照片是筆者重返「歷史現場」,拍攝於2022年1月8日。
1979年12月28日,國民黨黨務系統及救國團動員的學生聚集於照片中的馬路,不准進入總統府廣場。離我喊制式口號的地方還很遠,但可能廣場空曠、聲音傳得較遠。這張照片是筆者重返「歷史現場」,拍攝於2022年1月8日。

不過,美國國家電視臺也很聰明,他們知道學生團體或集體百姓乃是官方所派,所以他們就只採訪我們中的幾位。更巧的是,我們這一群互不相識的民眾,有好幾位英語還說得很流利、很理性,故報導訪問的很順利。

這十多人當中,有位是經營乒乓球外銷,卻因為中國大陸以廉價外銷到美國,而導致其生意無法繼續做下去。其中有位國中畢業生,他本來在北門美國大使館附近做「賣油漆」的生意,但由於此區域被封鎖,無法做生意,所以他在昨天深夜,跑去中正機場(今之桃園機場)丟紅色油漆;換言之,昨夜,國民黨動員的國民黨籍常委、學生、民眾等去中正機場,原本只是要象徵性地丟雞蛋,但「意外」出現「丟油漆」即是此因。

這位少年人還説,他最想當憲兵,可能因為他每天在使舘附近都會看到穿整齊制服,走路有板有眼丶看起來很威風的憲兵,導致其有此心願。當時在中正機場被丟雞蛋與潑油漆的美方代表克里斯多夫,就是柯林頓當總統時的國務卿。過程中,也有位憲兵上校很理性、很客氣地跟我們講些話。

到了下午兩點多,突然有臺大醫學院學生二十多人(女生居多數),被允許進入封鎖區,他們拿著橫布條的「抗議標語」,一字排開,非常非常安靜地靜坐。到了下午五點多,天色漸暗,這些大學生又獲准出場,由於我也想離開,就利用此機會排在他們隊伍後面,離開廣場,並尾隨他們到「臺大醫學院」,突然在臺階中,出現國民「黨」「團」高層──救國團執行長宋時選,他向這些學生示意,表示要請這些學生去餐廳吃飯,但這些學生卻默默離開。

解嚴前後教育體制

1987年7月15日,政府宣布解嚴。但戒嚴時期的校園組織結構的調整並沒那麼快、而且許多人的心態仍停留在過去,畢竟時代的進步並不是單純的法律或體制鬆動,即可迅速轉化。尤其眾多人的舊思維與舊心態並不是馬上可立即轉化成新思維,它需要一段時間。

到了1989年,國民黨北區知青黨部或救國團的中階主管,比較懂得偽裝,也可以說比較進步了。他們告訴筆者及他校與會的行政主管,要求學生穿便服(不要穿大學服),去參加「手連手,心連心」抗議中共天安門事件的遊行活動(以上是在新生南路知青黨部的聚會)、也希望世新合唱團去獻唱(是救國團打電話到我辦公室),我沒回答。

我的看法如下是這樣的,任何學生想參加,就自己去參加,不想去,就不要去,為什麼要透過學校行政單位去動員學生。這對學生是一種間接迫力或結構化的迫力。更何況,我不是救國團與黨務系統的附屬品。我只是被世新成舍我董事長與張校長詢問,要不要代理課外活動組組長?不過,我想取得真正的專任,而不是鐘點專任,因薪資差兩萬元,於是我就上任了。

説實在的,有的人認為成舍我先生很節省,但這次聘任,讓學校每個月要比他校多付一萬多元,因為這是講師即可擔任的缺,但當時我是副教授。我代理半年,自認改革的還可以,至少我沒簽過記大過丶小過或退學的公文,幾乎學生申請的活動都准,就只是簽名,加上「如擬」。因此,兩天就做完五天的工作。

當年反核電的臺大物理系張國龍教授、致力維護教師人權的林玉體教授,許多大學學生會會長、副會長,如羅文嘉、馬永成……都來世新演講或與世新社團聯合座談,而且與會的學生都擠滿教室,有時也建議社團可再增加演講者名單,例如:廣電學會原已申請邀請郁慕明、林正杰等,我則建議增加校友陳菊(後來她念世新社發所)等;另外在校園辦露天交際舞會……,學生、校長、訓導長都一起來跳舞,其他的以後再補述。這些都使世新校園更活潑丶更多采多姿。真的感謝成老先生、張校長、龔訓導長的信任與支持。

不過,戒嚴年代及解嚴之後數年,全國正式的課外活動組主管,95%以上都是黨務系統與救國團的從屬人員。有的從屬人員不想違背自己追求自由民主的良心,就辭職了,但有的則在該體制下,能夠做一點改革,就做一點,有的則真的是遵從國民黨與救國團而行動,故校園內學生被記過丶被約談的人很多。另外,在戒嚴時代及解戒初期,就連學校的週會演講,也會提供或限定演講人名單,圖書館的許多雜誌,則是被派訂的──亦即一定要訂,某些書或雜誌不可置於學校圖書館。甚至校方訂的某些雜誌也不用付錢,因相關單位已經付錢了。

簡言之,「在填鴨式黨國威權教育下」,國民黨與救國團所幕後策劃的「群眾運動」或「學生運動」中,整體群眾的心理年齡實在偏低。再如1970年,我高三時,當時黨校氣氛仍很濃的政大學生穿著整齊的大學服,喊著「制式口號」,經過我家附近的新生北路,此即「保釣」。至於海外或許較不像國內,但結局如何呢?某些海外國民黨幹部變成中共統戰的馬前卒。

破除封建思維口號

面對上述,機械化反應地喊口號,尤其是「某某人萬歲、萬萬歳」的封建思維的口號及種種缺憾,究其根本原因,是因為早期黨國體制下,透過建構化迫力,使教育內容、媒體報導與評論全面價值傾向一元化。而此一元化的價值觀,包含塑造政治領導人是神聖的、是冬天的太陽,其次,則是泛愛國主義、國家至上丶民族至上的思維。愛國愛郷原本是人性的正常發展;假設,這個國、這個鄕建設得很好的話。但出於天性的愛國若變成教條式、信仰化的愛國主義,就會出現下列現象:即使很明顯看出是違法、或壞或錯的行為,以及政策都能以「為了國家民族」或「愛國」為理由,去正當化其錯誤、或推卸責任,甚至避開應有的法律制裁。

其次,若人們可反面思考,國家的存在價值是為了保障個人的存在安全,而不是個人是為了國家而存在。或許比較不會出現機械化的、教條化的吶喊口號──亦即國家至上、民族至上,乃是一種法西斯或納粹的思維模式,而不是自由民主的思維模式。更何況,在威權體制下,愛國等同愛最高政治領導人。領導人只能被信仰式、教條化的崇拜,不能被深入瞭解與批評。例如:明明知道某人不可能萬萬歲,但被教育到很機械化的立即反應XXX萬歲、萬萬歲。這與封建社會,整天對皇帝喊「萬歲、萬歲、萬萬歲」沒多少差別。

其三,某些統治階級們喜歡到處貼標語、或只要有活動就喊一大堆口號,形成口號、標語的治國方式,是因為他們以為人民標語看多了、口號喊多了,就會內化入人民的心靈,甚至認為「謊話或假話,只要透過宣傳、教育、口號、標語……等,就會使人們把謊話或假話當成真實。」上述都是威權體制或封建獨裁的思維方式,用現代流行用語,即是威權政府刻意推出的真、假、謊言等雜混的「大外宣」與「大內宣」或「認知戰」。

對上述戒嚴時期或威權時代所留存的病症,較好的治療方法仍然是培養獨立思考能力、邏輯思考力、建構自由民主制度,讓教育內容、傳播內容更理性化、更多元化。至少教育內容正、反都教其論證過程,如此才能真正培養獨立思考能力,才能真正的理性選擇自己喜歡的結論或價值觀。對人(如領導人)的評價也必須正、反皆思考之。一面倒的描述必然是假的或太偏頗,遲早被揭穿。畢竟世界上不存在著完美的、萬能的、不會做錯事的人與政府,但也不會出現無惡不作完全沒良心的人與政府。

雖然臺灣的情治單位於1994年12月結束對校園的監控,正式告別白色恐怖,走向自由民主體制,但是許多人的邏輯思考丶論証能力與真正的獨立思考能力,以及對國家忠誠的責任心仍有待加強,包含有些教授與政客,更不用說那些被中共以色情招待及金錢收買,繼而被拍色情照而被間接暴力操控的人。

算命可論國運否?

2020年爆發疫情,我開始積極弄臉書(FB),做教材給不能來臺上課的學生,也順便聯絡昔日的友人。不久,就與陳維斌(初中同學)丶張家幸(高中同學)、呂東熹、劉明堂(這二位是世新早期畢業同學,也是最早聯結到的學生)在濟南路一帶聚餐。當時才知呂東熹的父親也曾是算命工作者,並提及算命是否可算國運及臺灣的未來。

國際局勢瞬息萬變,但是整體性關鍵性的大變動,大約三、四十年一次。甚至國內自由民主的開展也是約二十年才更容易顯出大變動。1971 年(民國 60 年)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蔣中正總統提出「莊敬自強、處變不驚、慎謀能斷」的哲學心境,企圖穩定民心。

圖片是2014年,我帶學生們校外教學遊金瓜石,徒步走向陰陽海的路程中,在水湳洞、十三層遺址一帶,看到目前已很難看到的1970年代,退出聯合國時的標語──莊敬自強,處變不驚!

2014年,我與學生遊金瓜石,徒步走向陰陽海的路程中,竟然在水湳洞一帶看到目前很難看到的1970年代年代退出聯合國時的標語──莊敬自強,處變不驚!我覺得應該好好保存,那是反映歷史的真。就像金門有的反共標語也應保留,可惜有些人卻把它拆了。它也可以成為某些觀光客拍照的亮點。

我覺得上述標語應該好好保存,那是反映該時代或歷史的真。就像金門有的反共標語也應保留,可惜有些人為了拍馬屁且拍錯了,卻把它拆了。它也是觀光客拍照的景點,例如:大膽島的「三民主義統一中國、雕堡、國旗」的三合一是有些中國人去廈門海域旅遊時拍照的景點,甚至廈門的觀光船亦會到此。船就故意停下來,讓觀光客去船頭拍上述三景合一的正面照。雖然在船頭拍此景觀的正面照,必須另外收費,但大部分人都會付錢去拍照。據說,有次,因颱風,標語掉了一部分,船公司還要求我方趕快復原,因為這是拍照、觀光、賺錢的亮點。

攝於2011年。金門大膽島的「三民主義統一中國、雕堡、國旗」是許多中國人去廈門海域旅遊時,拍照的景點。甚至福建的觀光船到這一帶,船就停下來,讓觀光客去船頭拍上述景觀的正面照,雖然走入船頭拍照,要另外收費,但大部分人都會付費去拍。據說,有次因颱風,標語掉了,船公司還要求我方趕快復原,因為它是拍照、觀光、賺錢的亮點。此駐足海域,手機呈現的是臺灣電訊公司,而不是中國移動公司。

在此時期,臺灣少棒、青棒也在美國世界棒壇取得冠軍。當時的深夜,許多人都在看現場轉播。當有全壘打時,街頭巷尾就有人會放鞭炮慶祝。同時,臺灣化、本土化的思潮、藝術活動與政治文化,也在這十年逐漸興起,1972年(民國61年)9月29日,日本與中華民國斷交;1973年,臺灣在擴大公共建設的戰略下,由蔣經國主導的十大建設正式啟動,例如:興建高速公路、鐵路電氣化、桃園國際機場、中鋼的大煉鋼廠丶中船、核電、臺中港、蘇澳港等。

誠然,以上大部分是承繼日本時代因二次大戰仍未完成的基礎建設與規劃,但也加上新時代的新需求。外文系好友吳衍琛當年曾告訴我,日本媒體對當時的規劃曾報導:臺灣將走向獨立國家。也可説,蔣經國歷經年輕時的社會主義思潮、共產國家的生活體驗、國共鬥爭、來臺負責情治單位、再歷經1970年4月24日訪美時,發生的紐約刺蔣案……。其走的路線很明顯就是:「反共、革新、保臺」。但,顯然現今國民黨許多人士已快要完全背離此路線!

同一時期,李國鼎主導的電子產業,也開始萌芽。1979年1月1日,美國與中華民國斷絕形式外交關係,但與臺灣仍維持低調的實質外交關係。 但臺灣在企業主、勞工辛勤努力下,以及正確的財經政策下,已成為亞洲四小龍。1978 年12月20日,臺灣原本已開始舉行中央民代及縣長的競選活動,但由於中(臺)美斷交,因此,蔣經國動用緊急處分權,宣告暫停選舉。由於選舉中斷,黨外人士乃開始辦雜誌、鼓吹新思潮,並為了遲早會恢復的選舉做準備的工作。

黨外雜誌遍地開花

1979年3月底,美國國會通過《臺灣關係法》,美國總統卡特於4月10日簽署《臺灣關係法》,臺美雙方也於10月2日在美國華盛頓正式簽署。以規範臺灣與美國的各種實質關係,雙方派駐對方的外交人員也都擁有相當強度的外交特權。雖然表面上,必須低調。1979年6月,由康寧祥主導的《八十年代》月刊創刊,10月,由絕大多數的黨外人士合辦的《美麗島》月刊正式成立,並在各地設服務處,形成美國《時代》(Time)所説的「沒有黨名的政黨」(Party without name)。

1979年12月10日是「國際人權日」,美麗島及其他雜誌聯合辦演講與大規模遊行,正如前述這個時候仍在戒嚴期,只有國民黨、救國團或政府可舉辦遊行,於是這些所謂政府體制外的媒體等於直接對抗戒嚴、黨國與威權體制,因而發生「高雄美麗島事件」。後在其審判過程中,1980年2月28日又發生「林義雄家族被滅門血案」(此為政治案件,至今未破案),其後偵訊或逮捕約二百多人,黃信介、姚嘉文(後為考試院院長)、林義雄、呂秀蓮(後為副總統)、陳菊(2021年為監察院長)、張俊宏、施明德……等被判無期徒刑或十四年、十二年。

由於美國與多數人民都希望國民黨政府能夠全公開軍法大審的整個論辯過程,所以,當年每家報紙都會詳細刊登法庭辯論原文,這也造成當時報紙大多在中午就一掃而空,我有次下午去買,只剩一份政府辦的《台灣新生報》。這使得許多庶民及有些忠於國民黨的知識人,發現美麗島叛亂犯及辯護律師團皆是高等知識份子,而不是「流氓」。雖然學校仍有許多舊思維的教師仍在課堂上負面描述或評論、甚至有的還刻意醜化這些人的思想與行為。但此事件是促成臺灣自由民主發展史的重要轉捩點,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誠然,「白色恐怖」的統治體制到1994年才正式終結。或許有人認為太慢了,但是社會進步確實是點滴漸進的大工程,不可能非常快,因為人的思維模式要轉換並沒法像法律修訂那麼快。但無論如何,臺灣一直是在朝自由民主的方向進步中。

1980年,我學紫微斗數時,吳老師曾在最後一次課(隔數天,他就出國),交給我一張他用紫微算的臺灣命盤,當時看了一下,大約是臺灣有四十年被孤立,但會存許多錢(應是指外匯存底……等)。之後,就化解孤立,今年是2022年,果然近一、二年,臺灣與美丶日、澳洲、歐洲各國,關係愈來愈佳。畢竟德不孤,必有鄰。

更何況,在自由民主方面,臺灣已成為華人世界及開發中國家的表率。半導體產業主導半個世界,成了護國群山。其他如工業電腦、隱形眼鏡、面膜、手機相機高檔鏡頭、工具機、高檔汽車的某些重要零組件、高級螺絲……等,都在全球占重要地位,甚至是隱形第一。2020年以來,在防範COVID-19(新冠肺炎/武漢肺炎/新型冠狀病毒),也算是世界排名前幾名,至少不像太多國家都在封城。

方東美先生的預言

國際性哲學家方東美(1899-1977年)在歷經退出聯合國時,即對國運憂心重重,其後,又遇中日斷交(其他某些國家也跟著斷交),更使方東美在1974年初,覺得風雨如晦,但在元宵節時,突然心境開朗如滿月,乃詩云:「浩渺晶瑩造化新,無雲無霰亦無塵,一心璀燦花千樹,六合飄香天地春。」繼而在同年4月22日,中央大學演講(是他生前最後一次演講)主題為「教育與文化」中指出:「我們千萬不要以為臺灣小,產生不了偉大的力量,只要我們努力,就可以像古希臘城邦雅典,依照民主制度,各種科學、人文、藝術人才全都蹦出來,長久的影響世界!」(參較《方東美先生演講集》)。

經過三四十年的努力,臺灣在近十多年,也確實在半導體、本土文化與史學研究丶電影藝術、古典音樂丶流行音樂、哲學、文學、各分支藝術、自由民主文化、財經等的發展也確實逐漸契入國際世界。至於紫微命盤與方先生有關其他國際局勢的預言,仍有待未來的檢驗。

我於2021年1月8日重新去回顧1978年所發生的事,我們十多人去尿尿的那棵樹、或同一位置的樹,它長的比別棵要更繁茂,這是相當好的徵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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