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理解,我先扼要介紹,世界口琴名家、曾任中華口琴會總會長的王慶勳先生。因為全球大部分華人地區的口琴組織,無論它是什麼名稱,都多多少少與中華口琴會與王先生有直接或間接的關聯。
王慶勳,民國前六年,出生於臺灣彰化。日本時代,日本口琴名家佐藤秀廊發明或精緻化適合複音口琴的特殊獨奏技巧,如分析伴奏、曼陀鈴、小提琴……等演奏法。王先生在八歲時,即透過日文教本自習口琴,日後對複音口琴的特殊獨奏技巧非常圓熟,且也適用於口琴交響樂團的大合奏,故其偏好複音口琴。
中學就讀於臺南長老教會辦的長榮中學,長榮在當時是名校之一﹔長榮口琴樂團並培育了高約拿(1917-1948,北一女戰後第一首校歌即其作曲,胡琬如作詞[1946〕),以及臺灣民族音樂之父──作曲最豐富、最多樣性的音樂家郭芝苑(1921-2013)。此二人與王慶勲同,皆是口琴獨奏名家。只是王老師持續推廣口琴音樂五十年,毫無間斷。
王慶勲在長榮中學畢業後,先與父母前往廈門,其後畢業於上海大夏大學教育系。1926年王慶勳先生在上海成立「大夏大學口琴隊」為中國第一個有組織的口琴隊,1929 年10月30日於上海外灘成立「中華口琴會」, 分會共35個,包含東南亞華人地區。1949年成立臺灣省分會。1952年,總會在臺北復會。王老師自1929年創會以來,一直擔任總會長一直到1976年去世。
王老師除了經營總會會務,也長期在建國中學、北一女丶臺灣大學、師範大學……等校口琴社任教。另外,也在政戰學校教授日文等。也曾率團在耶誕節士林官邸及在前缐勞軍演出。這也是口琴會常在國軍文藝中心演出的理由之一。
他是長老教會信徒,故演奏會常有聖樂集。但由於其年輕時,有中國經驗,他回臺後,堅決反共。陸續作了《還我河山》、《反攻大陸三部曲》、《民族復興八樂章》……等愛國樂曲。在我高中、大學時代,也常演奏。旋律優美感人,剛柔並濟。是1949-1970該時代某些憂國憂民及種種對未來期望等等面相的反應。
更因他是臺灣人,故編作了《台灣歌謠集錦》。其中有一曲,非常有基層生活但充滿趣味與活潑的臺灣小調韻味。《望你早歸》演出時,必然加獨唱。另外也有活潑的《聯歡舞曲》,當時聯歡晚會便用。很多歌曲都是他作曲、舞蹈家何志浩將軍作詞,無論是歡樂的或愛國樂曲。
本文所要描繪的是:筆者自小學至今,親身體驗的口琴生涯。但多數與口琴會密切相關。
中山國小班級樂隊與口琴
我在唸臺北市中山國小時(民國48年至54年),由於學校非常重視藝術、音樂教育;因此規定三年級以上每班都要組成「班級樂隊」,每個人都要學一種樂器,並參加定期各班比賽。樂器有鋼琴、手風琴、笛子、口琴、大小鼓、響板、三角鐵等。這種強調音樂教育的精神一直持續至今。當年演的曲調至今依然記得。這也印証孩童期音樂教育的重要價值。
當年學鋼琴的小學生很少,大概只有家庭環境非常富裕的才有可能。我們班有兩位,其中一位是陳毓瑛。後念中興大學。大學時,曾在板橋文化路遇到她母親。
笛子當年一支90元、口琴32元、大小鼓的價格在中間,三角鐵、響板較便宜,但主要是伴奏用。換言之,口琴價格比其他可主奏旋律的樂器便宜許多、且易學,故很容易普遍化。因此,班级樂隊的主旋律即以口琴、笛子為主。但吹口琴人數遠比笛子多很多。也可説,當時中山國小畢業的學生,大多會吹口琴。五年級時我媽媽才買笛子給我,我就由「口琴階級」提昇到「笛子階級」。同時也多學一種樂器。
圖片之一為:三或四年級甲班的樂隊要進場比賽前的合影,之二為1964年,第三屆班級樂隊比賽,五年級優勝隊伍去錦州街錄成33轉的黑膠唱片。從刊出的曲名,可看出當年演出內容的特性或趨勢。第一面是賀斯達組曲、羅蕾萊、夜寂寂、軍隊進行曲、第二面是矮人進行曲、拿波利舞曲、玩具交響曲丶小夜曲,都是古典音樂的小品爲主。
我們班(一到四年級是壬班,五、六年級是辛班)的樂隊由鄭煥壁老師及洪老師指導(不同年級)。日本電視臺或教育團體還曾主動要錄影我們班及其他優勝樂團的表演。當時還有一位非常美麗的音樂老師林玲珠,目前仍相當活躍。曾教導保安宮的合唱團,並去洛杉磯演唱,鄭老師在洛杉磯接應。
鄭老師與呂泉生共同在榮星兒童合唱團擔任指揮二十多年。除了編許多民謠合唱曲,也創作了許多臺語歌曲、宗教歌曲。曾回國希望教會能唱他編或創作的歌曲。
隨著時代文化變遷與臺灣經濟更繁榮,學習鋼琴、小提琴、管樂器等成人交響樂團使用的種種樂器的孩童愈來愈多。因此中山國小也成立管弦樂團。但是口琴音樂在中山國小老師楊樹林的熱心教導下,則成立口琴交響樂團。楊老師是中華口琴會會員,也擔任臺灣口琴藝術促進會理事長相當久的時間。中山口琴交響樂團,除了經常是全國音樂比賽國小口琴合奏組的冠軍隊伍,也經常出國表演與參加國際比賽,例如:亞太口琴節或世界口琴大賽,且常是優勝隊伍。筆者兩個小孩也都參加中山國小口琴團。
圖為臺北市中山國小口琴交響樂團1999年1月17日的美國親善訪問巡迴演奏會,亦即赴洛杉磯、舊金山演奏前,在校內大禮堂的公演。另一圖為口琴團小朋友表演時所穿的典雅可愛的服裝。與1960、70年代中華口琴會穿著近似。只是當時口琴會顅慮到每位學生的個別狀況,沒有穿西裝式外套。
在僑委會及當地臺僑安排下,舊金山那場演奏會的司儀是張琛,也是中山國小畢業的,高我一屆,是那屆初中聯考狀元。有時覺得世界真的不是很大。圖是在加州與楊樹林老師的合影。
中山國小的音樂教育,除了歴史悠久的合唱團曾獲世界少年合唱團的冠軍外,口琴樂團、管弦樂團迄今仍精進不已。
遙想中學時期口琴課
口琴是簧樂器,振動頻率很穏定,且是用耳朵聴,來判斷自己是吹對或吹錯,所以,口琴人的聽音能力大致來說,都相當不錯。初中,念大同中學時,教音樂的劉老師,幾乎每堂課都會練習或測驗學生聽音能力。亦即劉老師先用鋼琴彈一段旋律,然後立即要同學們用五線譜表達出上段旋律。學生寫完後,立即批改分數。我當時幾乎都是全對或對百分之九十。這個能力即得力於中山國小班級樂隊的訓練,尤其是吹口琴的訓練。當時同班同學陳維斌,除了長年行醫,後來成為專業的台語作曲家作詞家兼聲樂歌曲。
1971年,我念建國中學時,由於姊姊楊珍玲曾參加北一女口琴社,在中華口琴會的排序是H隊,但由於她也是儀隊成員,故後來較少參加演奏。哥哥楊士弘參加成功中學口琴社,是M隊,我與弟弟受此影響,也先後加入建中口琴社,口琴會是P隊,弟弟是U隊, 口琴會另一成員,長期在美國紐澤西的大學任教及公司任職的童年鄰居陳民選,在2021年12月表示,他就是受我哥哥影響,去念尼采哲學及愛上口琴會。陳也是口琴會美東團成員。
王老師第一次去口琴社上課,總是先來個「考試」。原先以為是要考什麼音樂基本常識,內心總在猜疑,誰知一考下來,竟然是姓名、住址,有沒有學過口琴等。隨後他就開始簡介口琴,他常笑著說:「當天氣不晴朗的時候,口琴家吹一吹<可愛的陽光>,陽光就出來了。」他也喜歡吹那初級班的考試指定曲<甜蜜的家庭>,祝福大家有個甜蜜溫暖的家,他那優美的小提琴奏法,真是使人誤以為是真提琴呢!
口琴社與口琴會的訓練過程如下:初級班考<甜蜜的家庭>、中級班考<風流寡婦>、高級班男生考<杜鵑圓舞曲>、女生考<翠堤春曉>(當我們年輕的時候)、獨奏班考<藍色多瑙河>外加一首自選曲。初級班是坐在椅子上考。中級班必須上臺考,培養膽量。但通常學校口琴社考到中級班,學期就結束。
因此有興趣的同學,就在寒假或暑假去口琴會進一步學習。大部分去口琴會的同學,就一直考到獨奏班,再上師範班的樂理課與如何組織社團等課程,最後,還必須參加口琴會在音樂廳堂的年度公演,才能成為正會員。由於演奏曲子,是以交響樂曲改編的口琴合奏曲為主,速度快,故練成功,吹奏技術也進步許多。我第一次參與演出的交響曲是貝多芬第六交響樂<田園>。至今譜仍記得。故大合奏的口琴隊的正式名稱為「口琴交響樂團」。
王老師上課與舞臺上言談幽默風趣、肢體語言也很戯劇性。配合其口琴絕技,故常引起現場觀眾哈哈大笑。圖片是在中央大學表演,學生開心大笑。
在建國中學時代,參加口琴會的正式演奏,尤其令人興奮。首先演奏會的前一個禮拜的整個下午都可以請公假,不要上課,整個建中口琴隊就移師到口琴會去練。學生時代,尤其是不太喜歡死K書的,一聽說是名正言順的「蹺課」,是最高興不過了。而像我們又身為口琴會員,週六、日也得去練,可說高中生涯的課餘時間,大部分給口琴吹走了。我想其他學校口琴社的成員,若也是口琴會正會員,大概也是如此。
筆者在高中、大學時代,雖然當時國內沒多少表演場所、也不能出國,但隨著口琴會,就表演了三十多次。地點遍及實踐堂、中山堂、國軍文藝中心、全省各地許多表演場所。
記得高一下(1969年),第一次參加中華口琴會的年度演奏會,是在延平南路實踐堂。前一天晚上,就像王老師所說的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有點睡不著覺,想想:也許是初次要在大庭廣眾面前,拋頭露面之故吧!正式登場時,更是奇怪,雖然數十人在一起演奏,照理說:同伴多得很,應該不會緊張,可是內心卻又「繃繃」直跳,一直到那如雷的掌聲響起時,才稍稍入定。因此口琴會一定安排老手與新手共看一份總譜、共用一個譜架,以穩定新手的緊張心情。口琴樂團將交響樂改編成各種口琴適用的簡譜,但每個人都用總譜。
當時整個實踐堂會場的門口,走道都擠滿了人,有些學生足足站了兩個多小時,當然也像日後較精彩的演奏,總是免不了「昂可」。
高一下時,有次參加學校主辦的尊師音樂會,當時建中口琴隊主要演奏的曲子是<統一前奏曲>,這首曲子剛柔相濟,恰到好處。演完後回到臺下,有位不相識的女老師輕聲對我說:「你們吹得實在太好了,一個禮拜是練幾次?」當時聽了,心中真有說不出的安慰與快樂。
口琴會的演奏形式與內容
當年的演奏會,上半場是較嚴肅的曲子,例如演奏古典音樂的大型交響曲改編的口琴交響大合奏為其特色,例如貝多芬<田園>、莫扎特<費加洛婚禮>序曲、蘇佩<詩人與農夫>序曲……等等。我第一次參加即是吹前兩者的第二口琴──即相應於交響樂團的第二小提琴。
為了培養新秀,每演一首交響曲,就換一位學生指揮。但是每次換個年輕的指揮出場,王老師就幽默地介紹他,惹得大家一直笑。在中間休息時,王老師總是「老生常談」式地展開他的「蓋」才,表演他的口琴特技。
王老師會介紹口琴音樂的優點,並表演複音口琴的各種獨奏方式,如分析伴奏、小提琴、曼陀鈴、八度和音、五度、三度和音、震音、顫音……等演奏法。尤其小提琴奏法每次都讓觀眾驚喜連連、掌聲不絕!他的介紹很幽默風趣且肢體語言豐富,包含大動作的戲劇化的表演,以配合吹奏樂曲內容及介紹口琴優點的內容。
另外,介紹口琴𢹂帶方便,一定舉去玉山结婚的例子,然後自己吹華格納的<結婚進行曲>,自己也踏著婚禮的步伐。我在中央大學及後來在大學任教,有機會介紹口琴時,也學他,只是我有時會暗示同學上來當新娘,有些較調皮的學生就會自動跑上講臺當新娘。我記得,1974年(大三上)在中大秉文堂全校迎新晚會,我也是如法泡製。隔天碰到總教官,他說,楊士毅還會耍寶。其實,這都是模仿王老師的。
另外,王老師一定會表演含在嘴巴的迷你小口琴,往往讓許多人很驚喜!因為看不到口琴,竟然有琴音出現。當然可附帶地也表演了那很「寶」、很可愛的動作,在臺上看到臺下聽眾一愣一愣地,或天真地張開嘴巴,睜大眼睛,然後又張口大笑,想想自己以前在臺下大概也是那副被「蓋」的德行,不覺莞爾。
到了下半場,嘗試一些輕鬆、趣味性的曲子,此類曲子經常造成了口琴演奏會的另一種高潮,令聽眾留下了深刻奇妙的印象,這也是口琴音樂值得發展的方向之一。
我最喜歡〈林中鐵匠〉描寫曲這類詼諧的曲子,一位裡面穿插著風聲、鳥聲、狗聲與雞叫等各種奇妙的叫聲。狗叫、雞叫都是人裝的;鳥叫則是一種裝了水的鳥型玩具,一吹即啾啾作響。當時的「狼狗」蠻多的,其中以吳文賢(假若沒記錯的話)叫得最兇。有一次我也奪得了「鳥」叫專利權,因為另一隻鳥,肚子破了,水漏光了,叫不出來。往事歷歷如繪,但最令人難忘的還是王老師那雄壯的公雞叫之後又拖著那長長的、輕輕的、沙啞的「母雞」叫的尾音。這一切使得臺下聽眾不得不列嘴而笑,或好奇地,不知所以然地目瞪口呆。有時候自己在臺上也禁不住笑出來。
另外一種是一年一度的固定表演方式,上半場是口琴會員演奏,下半場是各校口琴社互相觀模演奏。由於每年一定會至少演奏一次,因此,總會會員與各校口琴社平常就會為了演出,而加緊練習,爭取校譽。雖然不是比賽。例如前面圖片顯示的是建中口琴社、北一女口琴社參加此種表演形式的情景。但有時會臨時增加各校與會員一起齊奏。1972年5月,在國軍文藝活動中心的母親節音樂會,在各校口琴社演完後,所有參加演出者最後再齊奏初級班考試曲〈甜蜜的家庭〉。因為是考試曲,故不需要事前練習。演完後的合影。
也有次演奏會,華視先來錄影老師指揮的〈國光三部曲〉,其後臺視也來了,也指定此首曲子,只好臨時又在加演了一次,口琴會的演奏是向來是隨機而發,不拘於形式的。
口琴合奏常由於場地的變換,帶給演奏者一些深刻的印象。記得僅在高一下,在短短兩個月,就曾以大致相同的演奏內容,在基隆台肥二廠、明志工專、中原理工、美國新聞處(美國之音錄音,立即播放到全世界各地)、實踐堂等地分別演出。在明志工專五週年校慶;口琴會應邀前去,台塑董事長王永慶先生也親去聆聽。記得他還以美麗的介紹詞,說我們是世界第一流的。
王慶勳教授的指揮確實很有群眾魅力。記得每次演奏所創作的〈民族復興〉八樂章時,由於王老師精彩的指揮與表演——有時雄赳赳像出征的軍人,有時又跳著輕快的舞步,有時又……到了第七樂章為民族復興,更有優美的男女對位輪唱。尤其最後的第八樂章〈普天同慶〉王老師更是手舞足蹈,且指揮臺下聽眾,按節奏拍手,到了最後數個小節,臺上臺下掌聲總已打成一片,到了最後數小節,聽者以為這個曲子行將結束,所以就由原本是按節奏拍手,轉而熱烈連續的鼓掌,結果沒想到,又來一段以〈國歌〉的最後四小節——「一心一德,貫徹始終」——作為終極的結尾。曲終時更是歡聲雷動。
我曾仔細注意了好幾次,王老師無論是指揮本會代表隊或學校口琴隊總是如此,其原因乃老師指揮時,總是將他整個生命、整個情感、熱愛人類、熱愛國家的精神貫注於指揮中。他的指揮總是為演奏者與聽眾,為整個的會場,灌注了一股活潑的生命力。王老師對此國歌結尾之數小節乃是以極緩慢的速度,最強的音量,而且每個音符有稜有角,節奏極為鮮明,由此凝聚成千鈞之力,表達出莊嚴肅穆與雄偉壯麗,使得原已情緒高昂的會場更達於最終的極高潮。這是王老師指揮的魅力與生命精神的直接呈現,也是演奏者、聽者之民族情感的自然流露所導致,更是口琴會提倡民族精神、民族音樂的具體呈現。
口琴會的不速之客
口琴會常有不速之客,當時每次演奏會前夕,往往聽到摩托車聲,原來又是遠方的會員打來,慶祝演奏成功的賀電。
記得高二時,有位海軍官校畢業的會員,隨敦睦艦隊訪問澳洲、紐西蘭及東南亞,回國後,突然回到多年不見的會裡,看我們練習。他說,他每到一處演奏,常有僑胞會問他是不是來自中華口琴會的。大二時,有位電腦與自動控制專家施敏教授,由於回國在交大任客座教授,也回到時多年不見的口琴會裡,後來才知道,他中學時曾在上海交大聽老師演奏,來臺後即成為臺大「藍聲口琴社」的創設元老之一。
也有次來了一大堆穿著整齊制服的學生,原來是臺中明道中學,由臺中支會理事長洪金龍先生領軍到當時的教育電視臺演奏,先來會裡預演。當年留美的會員也發起募捐運動,以購置一套完整的音響給口琴會。
這無數的關懷經常給會員,尤其是新的會員帶來許多精神鼓勵與驚喜,這也是口琴會生生不息的源動力之一。
故事好精彩。中山國小的音樂教育真的很棒,我的音樂老師紀花、黃喜雨教會我簡譜和五線譜,我在班級樂隊演奏鐵琴,而後一直擔任班級合唱指揮。當時很羨慕林玲珠帶的班級和臺視兒童合唱團,事實上我也一度被拉去管弦樂團小提琴手培訓。真是懷念中山國小的教育,那真是一段快樂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