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悸動的故事 楠西鄉八十歲「肉粽嬷」

獨家報導文:林孝慈|圖:林孝慈

這是二○○五那一年,在南台灣「台三線」上的「楠西鄉」,藏著一樣充滿故事的小吃,很多人(包括過路客)都會來跟她買,甚至連台南或是更遠來的人,在前往「梅嶺」風景區經過時,也都會在這裡停車跟她買,因為這是一位「八十歲阿嬤」所開的「真情古早味」肉粽老店。

直很喜歡「用心看台灣」這個節目,在二○○五年二月份的最後一個星期五(二月二十五日)晚上,剛好看到介紹第一百九十二個台灣鄉鎮「楠西鄉」 這一集,也因為「一個八十歲阿嬷賣肉粽」的故事,觸動我的情緒,於是就想把這一份「悸動」留在日記裡!
台灣有三百一十九個鄉鎮,用心看、認真找,看我們對故鄉的了解有多少?今天就讓我們走入台南縣,用心來看一個南台灣的後花園--楠西鄉!

節目開場白

楠西,是台南縣的一個觀光景點,有「南台灣的後花園」之稱,到這裡遊玩的旅客很多,所以隨處都看得到大大小小的餐廳,不過,卻很少人知道,在楠西最重要的「台三線」上面,藏著一樣充滿故事的小吃!
那是由一位八十歲的「肉粽嬤」所開的老店,很多人(包括過路客)都會來跟她買,甚至連台南或是更遠來的人,如果要到「梅嶺」風景區遊玩,也都會在這裡停車跟她買,因為很多人都已經吃到跟阿嬤相互認識了。

這位八十歲的「肉粽阿嬤」說:她們的粽子是古早味的,不像現在年輕人吃的那麼多花樣,包料也是比較好的;來這裡的客人要吃的,都是只要包得有油、好吃就好了。

賣粽子碗粿

八十歲早該是一個退休快活過日子的年紀了,卻因為一家子人都要靠阿嬤過日子,所以一整年的每天清晨四點,阿嬤就要起床,從洗米、洗粽葉、買貨、準備材料,到煮飯、洗衣、整理家務,一直要做到晚上十一點多,才能休息。

阿嬤說:先生過世得早,我不賣粽子就沒辦法生活,當時都賣粽子跟碗粿,而起初賣碗粿時很慘,沒做過,因為我都是做粗活,在蒸碗粿時,不知道它蒸的過程是怎麼樣,也不會看,所以蒸起來皮都爛爛的,只能哭著擔心沒有本錢了。

幸好大姐都會幫我拿到她家賣,一籠賣人家五塊錢,每天賣一賣就還要湊本錢來做,明天早上才有辦法再做來賣。就這樣慢慢做,做到後來就學會蒸了。至於粽子,那是我從小孩子的時候就會綁了。

坎坷不失志

節目裡的阿嬤說話,是那麼大聲又有元氣,但是如果說到生活的辛苦,她臉上的皺紋卻是愈來愈深,因為眼前還有孫子要讀書,也有一個因為意外而腦部受傷的兒子要養,只好每天像陀螺在那裡轉啊轉。

每一天要吃四、五種藥的阿嬤,肩膀上還擔著很重的責任,雖然有怨嘆也有失望,但是阿嬤說,她的人生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認份。

八十歲的阿嬤賣粽子,她並沒有因為坎坷的命運就失志,反而活出了讓人欽佩的人生!

鄰居說:阿嬤真的很偉大,她丈夫在年輕時就過世,大兒子也過世了,一個腦部受過傷的兒子跟兩個還在讀書的孫子,都是她從小撫養長大的,真的很辛苦。

阿嬤說:我剛開始煮這些麵,也曾經被媳婦糟蹋過好幾次,她笑我說「沒學就要爬上天了」,但我也是硬把它學會,任何東西都是自己慢慢研究的,你信不信,沒有人是一開始就會的,難道不是這樣嗎?

做人要認份,認份也就是說我們要打拚、要學,像我學到最後,連饅頭都做得很不錯,所以那時候我也賣饅頭,一天要煮一桶豆漿,還有一、兩百個包子跟饅頭。

女人的韌性

短短的幾分鐘,實在沒辦法把阿嬤八十年的艱苦故事講得完,阿嬤說她從小就被分給別人養,嫁人做媳婦也被欺負,少年時候要做工、種田,到老還要帶孫子、養兒子。

阿嬤所說的過去,就像她臉上的老人斑一樣的使人尊敬,俗語說「一枝草一點露」,石縫裡的草都知道要出頭,我們不禁會想:阿嬤的粽子不只是傳統,包粽子的人也一樣有那種屬於古早女人的「認命態度」(韌性)。

阿嬤說:每天所包的粽子如果賣不掉,生活就會很辛苦了,但是如果這些粽子賣完了,我們多少也可以賺個五、六百塊錢,不然也有四、五百塊,這樣的話,我們省一點也就過得去了。木柴都是人家撿來給我燒的,我妹妹她們也會載來給我燒,而別人看我在燒木柴,也都會載來給我。

真情古早味

唉,現在是愈來愈困難了,都是被這個兒子害的(即腦部受過傷的兒子),怎麼有辦法過得快活一些呢!像現在要賣粽子,今天連米都還沒叫,就賣不了錢了!不過,既然碰到了就要堅強,不能拖累別人,而且自己出生就沒好命,那也是沒辦法,我養這些小孩是已經從以前慘到現在,只能想說「活著,你就不能失志,不可以就這樣倒下去;如果是死了,那就沒話說;只要還活著,你就得忍耐。像那時候賣房子,我也是……」

生活的種種無奈,阿嬤選擇面對,她說忙雖然是忙,但是每天醒過來還可以動,卻是最幸福的事情呢!
八十歲阿嬤辛苦包出來的肉粽,實在是真的很好吃,你如果有空來「楠西」這裡遊玩,不但要記得來吃吃看,同時也請你不要忘記稱讚一下阿嬤的肉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