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紅的拍攝緣份

文:李祐寧導演|圖:李祐寧導演 提供|責任編輯:林玟玟

《四月望雨》電視連續劇終於順利地在台視頻道播出,這是我的老師林福地導演的最新電視劇作品,一共有四十集,分成四個單元,融合了台灣歌謠之父鄧雨賢四首膾炙人口的歌謠-《四季紅》、《月夜愁》、《望春風》、《雨夜花》。林導演從四個台灣特殊的年代,描寫這塊土地與人民的悲歡離合,第一個年代是日據時期,第二個年代是敏感的二二八,第三個年代是悲壯的戰爭歲月八二三炮戰,第四個特殊時代;林導演想到了台灣特有的眷村世代,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我。

林福地老師(右一)拍攝四月望雨雨夜花期間特別前往探班。

兩年前的元旦,林導演透過嚴家洋製作人打了一通電話給我,這位八五高齡的台灣傳奇影視老兵,神采飛揚地在他的辦公室踱著步,侃侃而談《四月望雨》的四個年代,他娓娓道來日據時期到八二三砲戰,故事都已經完整成形了。他忽然提到他非常喜歡我在一九八五年拍的一部電影《竹籬笆外的春天》,那是關於外二代眷村兒女的故事。林老師突然停下腳步,站在我面前說:「祐寧,《四月望雨》第四個時代《四季紅》,一共十集,你能不能接下這個任務?拍出不一樣的、特有的眷村時代及場景氛圍」。

四月望雨台視首播記者會,三位影后吳靜嫻(第二排左三),梅芳(第二排左四)及楊貴媚(第二排右四)全到齊了。
感謝影后李璇老師(左一),新生代演員若心(中)以及梳化組的小賢(右一),在左營建業新村的可愛工作照!

這突然的創作構想著實讓我嚇了一跳,因為這十年來,我一直在大學專任講授傳承電影劇本與製作,課程相當地繁重,也很開心帶著一批批年輕的小朋友進入了台灣的影視界。但是林老師的創作熱情以及非常感人的使命感,讓我思考了兩天,並規劃了自己教學以外的時間,毅然決然跟著林老師投入了電視劇的拍攝。這也是我首次拍攝電視連續劇,我非常擔心我的經驗不夠體力不夠,但是林導演的影視意志力與長輩老師的感情;讓我有了創作的衝動與信心,很快地我從我當年《竹籬笆外的春天》人物與故事蛻變出新的眷村兒女,而且這一次非常大膽地,從一個美國軍官的角度來看眷村兒女的感情面,以及愛國情操。

四季紅三位主角,班傑(右二)、梁又琳(右一)與若心(左一)難得同一場對手戲!

我跟我的學生蕭譯瑋在一個月期間日以繼夜的創作,很快地就完成了十集一小時的電視劇,一路從八二三之後新竹黑蝙蝠中隊眷村兒女們的遭遇,加進了美國軍官班傑的角度,來看大時代中的親情友情與愛情。《四月望雨》第四段《四季紅》非常順利地在兩年前的六月初開拍,那時我還在大學指導學生畢業製作,學生聽到我有這個案子,大家非常開心。有十位大四應屆畢業生,跟著我從北台灣的基隆一路坐車到南台灣的左營,順利開拍了《四季紅》。天氣炎熱,所有的學生都擔心我的體力是否撐得下來,我就說:「林導演已經高齡八十五歲,為了戲的要求,沒事還在現場罵人呢!」大家都被逗笑了。

兩位在眷村一起長大,門對門的女孩,高中時代也坐在一起,梁又琳靠窗邊,若心每天靜靜的看著她。
美軍協防台灣時代,新竹美軍俱樂部中,兩位神秘的美國軍官,班傑(左二)的飛行夾克吸引所有人!

一部戲的順利殺青,導演當然辛苦,1983年,我返國加入台灣的影視家園,轉眼之間走過了37個年頭,非常感恩拍了不少部大家記得住的作品!這次有緣首次拍攝電視連續劇,認識了許多位中生代的電視高手,有了這些朋友的幫忙!讓我每一個鏡頭都能順利完成。首先,我最想跟三位製作組好兄弟,魯旦,阿文及Andy 說聲謝謝,拍片期間,你們的專業能力及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我每一個鏡頭順利完成,在你們熱情的指揮調度中,我看到了台灣影視人不服輸的本土精神!我也非常感謝《四季紅》的許多老中青演員,尤其是非常難得地請到了影后李璇老師加入,老友朱陸豪老師也參與其中,在選角的過程中更認識了許多許位優秀的中生代演員,例如梁又琳、白一翔、班傑、若心等,以及合作過的張本渝、葛蕾以及師姐何璦芸。

黑蝙蝠眷村裡,一對苦命的母女,張本渝(中)及梁又琳(左一),正在培養情緒。
學生時代的葉華、曹佩玲、何剛和方正,四個人經常玩在一起。

每天三十七、八度的高溫下,我們在左營建業新村開拍,場景經過美術指導梁老師運用各種技巧,鬼斧神工般地回到了六十年代的新竹忠貞新村,眷村的內景在華視七、八棚搭建。我們就這樣子在熱情幾乎瘋狂的創作情緒中,連續工作了兩個月,回想起來真的是不可思議的一群影視工作者,在這裡不能一一道謝,我僅能再講一句:「能夠在一起創作是一種緣分。」謝謝各位的支持,幫助了我首次進入到電視連續劇的拍攝,也許有很多經驗不足,沒有拍好的地方,都請大家能夠見諒。我自認《四季紅》拍得很紮實,場景、攝影、燈光、美術以及大小道具,還有最優秀的演員表演,呈現了一個我們漸漸遺忘的眷村世代。希望《四季紅》能夠將我小的時候,我對眷村的印象以及刻骨銘心的感情真實呈現在數位的畫面裡,非常感謝林導演給的這次機會,也期望三月中《四月望雨》播到了第四段《四季紅》的時候,大家能給予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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